子非咸鱼

【烬冰/凛裳】黑莲花她没有心22 愿逐月华,流照君(上)

 

本章摘要:

偷得天阙清光落,竟有明月逐人来。

 

故事梗概:

他们想得到叶冰裳的一颗真心。而真心,恰恰是叶冰裳没有的东西。

不管谁当皇帝,叶冰裳她都要当皇后!

 

※大三角,修罗场。巧取豪夺,逢场作戏。全是狗血。

※没看原著,看脸发电,OOC警告。

※不喜勿入,各生欢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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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  愿逐月华,流照君(上)

 

明章宫里,这个年过得欢天喜地。

昭华夫人的病好起来了,陛下的脾气也好起来了,整座宫殿人人喜气洋洋。

 

对于一位皇帝,过年也并不是件轻松事儿。

除夕那日,澹台烬自早至晚未停,先是在宫中各处祭神,然后是百官宴,邦国宴,宗亲宴,一直到夜里的后宫宴。

澹台烬的后宫目前就只有叶冰裳一人,宴席也就安排在寿永殿中。

 

澹台烬走进来时,叶冰裳笑盈盈站起来迎他:“陛下。”

澹台烬一时有些恍惚,他似乎梦见过这样的场景,有一个人,一个他心心念念很久的人,就这样守在灯下,等着他归来。

 

叶冰裳举杯向他祝辞:“嘉庆于时新,愿陛下年年岁岁,平安喜乐。”

澹台烬心中安宁喜悦,斟酒一杯回祝她:“岁岁年年,共占春风。”

 

殿外夜空,有烟花炸开,一瞬灿烂。

若有年年如此刻,何妨岁岁共春风。

 

 

大年初一的正旦朝会和大宴仪后,澹台烬终于闲下来。

除了一些停不得的政务处理,其余时光,澹台烬全腻在寿永殿里。

 

他十分着紧叶冰裳的身体,每天盯着她喝药。

自叶冰裳饮食正常后,为她调理身体的,换成一位说话有点磕巴的老年医吏,所开的药方,前所未见。

 

叶冰裳暗中将药渣给随嫁的医士看,都是些调养温补、拔淤祛寒的药物,虽然医理未明,但确实有益有无害。

叶冰裳便也日日在澹台烬注视下将这药服了。

 

此外,澹台烬突然对杂艺有了兴趣,缠着叶冰裳调香、拨琴、画画、下棋……样样他曾嗤为无聊之事,如今却做得津津有味。

如果,他不每到快输棋时,就想起有事要处理,起身离去,就更好了。

 

澹台烬平时总冷着一张脸,让人恐惧于天威莫测。

这样放松的,甚至有些无赖的时刻,他看起来才有点像他的年纪了。

眉挑意气,眼捎春波,让人惊觉这个从绝境爬起,又从血海走出的暴戾君王,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。

 

 

上元节,华灯满城,澹台烬从玄天门城楼主持节礼归来。

叶冰裳正站在檐下,独自看着天上皓月。

此夜宫中张灯结彩,御园中开了灯会,宫女们都盛妆打扮张灯夜游去了,叶冰裳却冷清清地站在这里。

 

澹台烬走到她身边,问:“你怎么不去看灯?”

叶冰裳微微低下头,一丝清愁,随月光一同从她脸上隐没。

 

当她转过头,已然是一张含笑的脸:“有我在,就拘着她们了。且放她们乐一乐吧。”

 

澹台烬自方才在城楼上看见满城灯火连天,人潮如织,他就有了个想法。

或者说,很多很多年前,他就有了这个想法。

 

澹台烬有意感叹道:“宫中灯会虽然精巧,比宫外还是少了热闹。”

叶冰裳莞尔:“御苑金碧与万户鱼龙,各有胜境。”

澹台烬又道:“上京的灯会,与夏都大有不同,家家户户都会挂一种冰灯,想来你是没见过的。”

叶冰裳眼中笑意闪烁,皆是了然。

她嫣然道:“确是没见过的,不知陛下,可否带我一游呢?”

 

澹台烬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。

他双手抱胸,看似无所谓,语气随意地道:“既然你求我了,”嘴角弯弯压不下去:“那我就带你出宫走走吧。”

 

 

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锁开。

上元节的上京,美得像一场琉璃世界里的绚丽梦境。

圆月高挂天宇,满城白雪反耀着银光,亮如白昼。无瑕的银白间,涌动着连天灯火,好像是星星落了下来,在人间汇成灿烂星河。

在这星河间,笑语喧闹,大约整个上京的人,全出动了,千门尽开,嬉笑游冶。

人人袨服华妆,手提花灯,呼朋喝友,携亲扶眷。

如此人圆月圆时节,合该柳梢之下成双对,阑珊回首遇伊人。

 

澹台烬从未发觉,原来上京的灯会是如此的美。

或许不是因为灯美,而是因为明月就在他的身边。

叶冰裳伴在他身侧一拳之地,身披一袭狐绒镶边的月白披风,似一轮落入人间的银月。

流光溢彩映她身上,将一身冷清也染上了人间烟火色。

澹台烬有种将明月拉入凡间的窃喜。

 

澹台烬今日着一身蓝白轻衫,长身玉立,与叶冰裳走在一起,一般地飘逸出尘,赏心悦目。

路人见了,皆暗赞登对。

尤其是那公子,满脸欢喜,望向那小娘子的眼神中,皆是脉脉柔情,想必,是一对新婚鸳侣吧。

 



澹台烬心中雀跃,他今日不知为何,有如此多的话想说。

他想指给叶冰裳看,那个跑马灯上画了个蛐蛐儿,随着灯笼转动还会跳;那边有个老头儿,他表演的障眼法露馅儿了;柳树下有对人儿,那书生看起来就呆呆的,难怪那少女咬唇闷气……

总之,他想跟叶冰裳分享此刻一切所见所感,可这些事情都如此琐碎庸俗,说出来实在有损他的帝王英姿。所以,他时不时侧目看向叶冰裳,频频顾盼,却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,跟柳树下的呆书生相比,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
 

幸得叶冰裳先开了口,叶冰裳低声叫他:“陛下……”

“嘘——”

澹台烬竖起一指点在唇上,“在宫外不要这样称呼。你应该叫我——”

他略停了一下,这个称呼对他实在陌生又新鲜,可又仿佛期待已久——

“夫君。”

 

叶冰裳微一愣,一时没有应声。

澹台烬有些羞恼,转过脸哼了一声:“那就叫主君。”

他挥袖一拂,举步先行。

 

这时身后传来一声:“夫君。”

澹台烬停住了。

他站在原地,不敢转身,生怕是听错,又自作多情。

叶冰裳从后走上来,她伸手轻扯住澹台烬袖子,又再叫了一声:“夫君。”

 

澹台烬没有回过头,反而还向另一边侧过了脸,只拿耳朵对着叶冰裳,耳尖上泛起一点红。

他从喉间哼出一声微弱的回应:“嗯。”

 

叶冰裳掩袖粲然,她敛着笑意,免得又惹这位陛下恼羞成怒:“我听说上京有座华辉楼,每年都会在楼前搭出高逾十丈的冰灯,十分有名,夫君能带我去看看吗?”

 

澹台烬这才回过头来,他明明脸泛微红,却还要作出淡然的样子,“上京在上元节历来有赛灯之俗,华辉楼是皇室宗产,代表着皇族颜面,自是要极尽夸耀能事的。”

他沉吟着说:“那里今夜必定有皇亲在场,可能会认出我。”

叶冰裳颦眉:“是我寡闻了。我们便不去了,免惹麻烦。”

话是这么说,她神情间,有淡淡失望之色。

 

澹台烬思索一下,笑道:“也无妨,他们若有点眼色,就该知道怎么做。”

他手握唇边,咳了一声,说:“走,且让为夫带你去看看,”他话中重音,落在“为夫”二字上,骄矜而得意,“名闻遐尔的华辉冰彩。”

 

叶冰裳实在忍不住笑了,她挽袖示意:“有劳夫君引路。”

可澹台烬没有动,他站在原地,望着她,双目倒映着灯河璀璨。

他的声音传来,低低地,沉沉地,像酒一样醇地:“娘子。”

叶冰裳仰头看着他,人潮像幻影一样,自他们身边流过。

 

良久,叶冰裳弯起眉眼,浅笑着应:“嗯。”

 

澹台烬的眼神亮起来,像有万千烟花,在他眸中盛开,又像有万千流星,自他瞳底划过。

他已经是个成熟的青年男子了,可他此刻眼神亮晶晶地,像个孩子终于拿到期盼许久的糖果:“娘子。”

 

叶冰裳含笑,温柔应他:“嗯。”

 

如何形容此一刻?

灯千树,星如雨,偷得天阙清光落,竟有明月逐人来。

 

 

他们两人并肩行在繁灯乱影、香风人潮里。

澹台烬记得自己说了很多话,可他完全不记得说了什么。

他是不是说了一些傻话?

叶冰裳有好几次掩袖而笑了。

可澹台烬实在不知自己今夜为何如此笨嘴拙舌,或许,该怪明月太过撩人。

 

行至华辉楼前,澹台烬的缭乱思绪方冷却一些。

华辉楼是上京中除宫城外最高的建筑,两栋富丽堂皇的四层阁楼通过虹桥连在一起。

此夜华辉楼前,立起一栋晶莹剔透的冰楼,外雕飞檐画壁,雕梁绮栏,内里华光烂彩,明灯辉映,依稀有衣袂飘飘的舞女在楼里折腰回旋,也是绢灯做成,栩栩如生,乱人耳目。

楼前围了一层层的人潮,皆在啧啧称叹。

 

澹台烬眼色示意,人群里的暗卫,不动声色分出一条道路,让澹台烬和叶冰裳走到冰楼前。

叶冰裳赞叹道:“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冰灯,看着竟毫无接缝。”

澹台烬为她解说:“这种冰灯,先用冰砖砌成骨架,再浇水粘合……”

 

叶冰裳噙笑听着,眼神漫落在前方的冰灯,又不经意地越过它,落向华辉楼东阁顶层,垂着纱帘的一扇窗上。

帘后人影幢幢,似在窥看。

 

华辉楼是皇室宗产,今夜上京竞灯,某个主管皇室宗产的人,想必,就在这里吧。

 

澹台烬的视线也扫过了那扇窗,眼神微闪。

他侧身对叶冰裳说:“我们去看东坊的灯市,那里是豪富之族竞灯所在,匠巧别出,颇值一看。”

叶冰裳自是笑应。

 

他们刚由暗卫护着走出人潮,澹台烬在前,一眼看见外围有个四五岁的小胖墩,头戴一顶虎头帽,孤零零站那嚎啕大哭。

看样子,是与家人失散了。

澹台烬皱眉,侧身挡往叶冰裳视野。

可叶冰裳已经看见了,她向那小胖墩走过去,徒留澹台烬暗恼:果然!

 

叶冰裳走到小胖墩面前,半蹲下身,和声问他:“孩子,你怎么啦?”

叶冰裳长得可亲,说话又温和,很快小胖墩就哽噎着告诉她:“爹爹……娘亲……不见了。”

 

澹台烬怎么看这小胖墩,怎么觉得碍事多余,他搀叶冰裳站起,道:“让暗卫带他去京兆尹就好。”

可小胖墩不肯跟暗卫走,他死死扯着叶冰裳的裙摆,哭得抽抽嗒嗒。

 

叶冰裳面有不忍,她摇澹台烬袖子,“夫君!”

澹台烬心中一荡,他故意继续冷着脸:“这又不是我孩儿。”

 

叶冰裳轻声求恳:“游灯本就意在尽兴,我现在想给这孩子找到父母。”

她向澹台烬撒娇:“就委屈夫君陪我一行吧。”

 

澹台烬勉为其难道:“好吧。”他俯身贴到叶冰裳耳边:“可我要你回去好好谢我。”

 

 

叶冰裳牵着小胖墩,她一边走一边诱哄小胖墩说话,很快哄得这孩子兴高采烈,在他比手划脚的童言稚语中,搞清了他家的大致方位和特征。

 

澹台烬本是走在小胖墩一侧,可他看着叶冰裳牵着小胖墩的手,很快不满起来。

凭什么,叶冰裳都没牵他。

他有意无意往小胖墩和叶冰裳的中间走。

十分碍路。

叶冰裳哭笑不得。

她伸手拉澹台烬到身侧:“夫君,您走这边好吗?”

 

澹台烬被叶冰裳牵着。

她把澹台烬拉过来后,就一直握住他的手。

她的手软软的,凉凉的,握久了,交触的部分就生出暖意。

 

澹台烬并不是第一次与叶冰裳相握,他们曾很多次比这更紧地十指交缠过,在澹台烬禁锢她的时候,在澹台烬镇压她的时候,在她无力承受而澹台烬又偏要她承受的时候。

但这是第一次叶冰裳牵住他的手,在床帏之外,不含情欲,也没有强迫,就这样亲昵地、自然地,牵住了他的手。

 

澹台烬悄悄反握回去,将叶冰裳的手包进他掌心。

叶冰裳微侧脸睇他一眼,含嗔的,带娇的。

澹台烬胸中有什么悬起的东西落了地,不知为何,比起那日在龙椅上占有叶冰裳的激烈而空虚,他此刻更觉得安宁而欢喜。

 

不过他没安宁多久,因为叶冰裳一直低头在听那小胖墩胡说八道,都不理他。

澹台烬很生气,他堂堂天子,难道不比这小胖子更值得注意吗?

他切入话题,不动声色把叶冰裳往自己这边拉。

小胖墩不知道澹台烬是谁,小孩子本能地察觉到,这人在跟他在抢漂亮姐姐的注意力。

于是他更大声地跟叶冰裳说话,用力把叶冰裳往自己的方向扯。

 

叶冰裳左手牵着小胖墩,右手牵着澹台烬,一路左顾右盼,忙得不行。

当终于找到小胖墩的家时,叶冰裳几乎是长吁了一口气:谢天谢地。

 

他们离开时,小胖墩从家里跑出来,把一个圆月形的冰灯塞给叶冰裳:“姐姐,给你的。”

他应是被家人教过了,像模像样地向叶冰裳鞠躬:“谢谢姐姐送我回家。”

又不情不愿地向澹台烬弯腰:“谢谢姐……姐……”

他皱着小脸想了一会,终于想起了称呼:“姐夫。”

 

澹台烬黑着的脸色这才好了点,从小胖墩脸上,勉强看出了那么一两分可爱。

 

叶冰裳接过冰灯,笑微微地拍拍小胖墩的虎头帽,让他回家去。

此时夜已阑珊,叶冰裳向澹台烬道:“夫君,我们回去吧。”

澹台烬看她脸上已有了几分疲色,便点头应允。

 

可澹台烬实在意犹未尽,这一夜如梦似幻,他舍不得如此良夜消逝。

回到明章宫前,他对叶冰裳说:“你方才欠我一份谢礼,便陪我去赏今夜的雪吧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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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元之夜还有一小半,太长了,分两章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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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章小调查结果:

陛下是可爱多一些,还是可恨多一些?

 

截至本章发文:

【可爱多一些】100票

【可恨多一些】49票

 

还是爱比恨多呀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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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小调查:

今夜的陛下是心机还是幼稚?

 

【心机的】成熟男人的手段

【幼稚的】八岁不能更多了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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